風過天旗

當連最基本的溫暖

都成為了一種奢求

那所謂的人生

到底還能渴求什麼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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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市內醫院的生產室外頭，一名護士正抱著一個剛出世的健康嬰孩，滿懷欣喜的走到孩子的父親面前。

「恭喜你，當爸爸了，是個健康的女孩喔。」

「嘖！是女的阿。」一聽到是女孩，父親臉上的喜悅表情馬上轉為厭惡，不悅的望著那孩子，連要抱過輕哄的舉動都沒有。

但那孩子依舊是活潑的對他擺動雙手，像是要討抱一樣，又那會注意到，甚至是了解到父親的異樣神色。

或許，要是當時身為嬰孩的它就能了解到的話，往後也就能少痛苦了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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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95分！這種成績你也敢拿回來！」清脆的巴掌聲伴隨著父親的怒吼迴盪在家中，隨後是急促且有些模糊的道歉聲。

「對、對不起，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......」而當年的嬰孩，過了若干年後，也已經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，但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被護士給細心呵護著的嬰孩，而是一個為了得到父母的一個稱讚，只懂的拼命念書的乖巧孩子。

「你以為說對不起，那五分就會補回來了嗎？既然你笨的連一百分也考不到，那也別想吃飯了，給我回去房間讀書，直到你能考到一百分為止！」對於女孩的道歉，父親是萬分的不領情。

「是的，父親。」女孩輕撫著刺痛的臉頰，拖著疲憊的身軀，快步走回房內，乖巧的坐到書桌前，打開了早已做滿筆記的課本，一個字一個字的重新讀著，但眼眶中溢滿的淚水，又那能讓它看的清。

聽著房外的父親一句句的大聲斥責，女孩的淚水也一滴滴的滑落。

房外的父親豈可知道，這95分，是女孩抱著高燒去得來的。

它會在意的嗎？

不會的吧。

就一如以往一樣。

它們只會告訴女孩，如果連這樣的苦都吃不了，那你怎麼不乾脆去死一死阿。

就一如以往一樣。

它們只會給女孩一個冷漠的能凍傷人的眼神。

就一如以往一樣。

不管再怎麼努力。

也無法從它們身上得到一句關懷和努力。

但就算是如此，女孩依舊是愛著它們的，因為它們是女孩的父母，是它最最深愛的人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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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爸！這次我考了滿分喔，是全校第一名呢~」一回到家中，女孩就忍梭不住的急忙跟父親說著，女孩原本以為，這次一定能得到父親的稱讚的，豈知......

「這不是應該的嗎？沒有什麼好說的吧？」父親只是坐在沙發上，連頭也沒抬的冷冷回應。

女孩的歡喜，就在這一瞬間，被自己的父親毫不留情的澆熄，徒留下了滿滿的無力灰燼。

「只是想先讓你們知道，沒有其他意思。」女孩硬是扯出了一抹微笑，裝作沒事般的回應著父親。

「那就好，可別考到一次第一名就得意忘形了，這是你本來就該做到的。」

「是的，父親。」

「還有，待會我跟你母親要出去慶祝，晚餐你就自己想辦法吧，錢放在老地方。」

「可是......」一聽到兩人要出去，女孩頓時愣了下。

『可是今天是......』

「可是什麼？有東西要簽名的話就放在桌上就好，我回來會看。」父親不耐的揮動手，像是在驅趕蒼蠅一般。

「恩，我知道了，那我就先回房了。」女孩快步的走回房間，關上門，無力的靠在門上滑落，直到聽到了父母出門的聲音，才放鬆了似的，將所有的情感，全部都......徹底的......宣洩出來。

『可是？可是什麼？』

『反正今天只是我，不重要的生日罷了......』

『從來都沒有人會記得的，不是嗎？』

女孩自嘲的輕笑著，嗓子早已因飲泣而撕啞，暖心早已因打擊而冰涼碎裂，不知不覺哭的累倒在冰冷的地上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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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女孩醒轉時，已然是午夜時分，只感到渾身燥熱且頭痛欲裂。

『......又發燒了嗎？得趕快吃藥才行......不然爸媽會擔心的。』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，女孩虛弱的站起身，轉身就要開門，卻發現客廳的燈依然亮著，還傳來了不小的談話聲。

「你看，這男孩很可愛吧，我已經跟孤兒院方面確認過了，隨時都可以去帶它回來。」母親的聲音聽起來很雀躍，隱含著少許的迫不及待。

「是阿，是個男孩呢，不像裡頭那個，再怎麼養，也只不過是個沒用的賠錢貨。」而父親則是淡淡的附和著母親，但話語中卻暗藏了滿滿的笑意。

「反正，只要從小養的話，就算不是親生的也沒關係嘛。老、公 ～」只聽聞母親嗲著嗓音，向父親撒嬌著。

「知道了，那我們明天就去帶他回來吧。」

靜靜的聽著這段話，女孩無神的輕靠著房門，臉上不自覺得滑下淚水，滴滴落地的清脆，像是內心破碎的聲音，是那麼的清晰，那麼的痛心......

『.......領養......賠錢貨......』

『所以......只要是男生就好了嘛........』

『所以......就算我再怎麼努力......也始終不會得到它們的一眼.......』

『還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......不夠聰明......所以才會被爸媽討厭.......原來......從一開始........就是我自己自作多情......自作多情的演著這場沒有觀眾的鬧劇！』

女孩無神的抬起頭，淚水依舊不停的留著，臉上的表情卻是笑著的，笑的是那麼的燦爛，那麼的不真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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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這一切的一切，都被同樣身在這房間中的另一人看在眼裡。

只見那人穿著純黑的長裙禮服，緩慢的現身在這哀働的氛圍之中，一臉心疼的走向那女孩。

女孩微瞇起眼，有些警戒的看著女人的出現，但，她的心早已因為適才的衝擊而麻痺，對於女人的不合理，她不想看到，也不想明瞭，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刺蝟，豎起了防禦的尖刺，只想、也只要活在自己一個人的象牙塔裡。

看見女孩的舉動，女人微皺起了眉，更加心疼的望著，輕輕嘆了口氣。「如果我說，我能帶你離開這，你會不會收起你的自衛？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女孩依舊戒慎的望著女人，但從眼神中看得出，女孩已經稍稍動搖了些。

「我能帶你離開這個家，孩子，離開這個讓你痛苦的地方。」女人輕聲說著，那神秘的氣質，不斷的魅惑著女孩，讓女孩不自覺得放鬆了戒心。

女孩猶豫了會，深呼吸了一口氣，輕點了點頭，輕聲道。「......要我跟你走，可以，但我有個條件。」

「說吧，孩子。」女人莞爾一笑，對女孩的答案很是滿意。

女孩微閉起了眼，眼神中閃過一絲令人不解的詭異寒光。「那就是..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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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X市豪宅瓦斯氣爆 夫妻兩人當場死亡！】

斗大的標題，聳立在報紙的頭版之上，而這消息也很快的就傳到了女孩耳裡。

只見女孩快步的走在新家之中，氣急敗壞的打開了房門，將報紙攤在女人的書桌上。

「你明明答應過我的，為什麼還那麼做！」意外的，女孩早已紅了眼眶，臉上的表情溢滿了悲傷。

女人懶懶得望了眼報紙，輕搖了搖頭。「這真的不是我做的。我答應過你的事，並沒有忘。」

「那為什麼......」女孩痛苦的閉起了眼，淚水早已制止不住的潸然落下。

「在我為你製造了死亡的假象後，舉辦完了葬禮的晚上，它們兩人......因為終於可以擺脫掉你，而大肆喝酒慶祝，早就醉得不省人事。」

「在那之後，兩人大概是想洗個鴛鴦浴來增添情趣，誰知道，瓦斯外洩，它們又蠢的想點蠟燭來製造氣氛，結果就瓦斯氣爆了。」

淡淡的說完後，女人輕嘆氣，無奈又心疼的看著女孩的表情：「你也別太難過了，這只不過是個她們倆應得的意外。」

聞言，女孩悲傷的抬起了頭，臉上的表情讓人看得很是心痛。

「怎麼可能，不難過。就算，他們再怎麼對我。他們也都是......我的父母阿！」

『那就是......請答應我，無論如何，都請不要傷害我的父母，因為......他們是我最深愛的人。』

-- 本文完- 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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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後記】

各位好，在下是日向旗野。

這次又是久違的更文了，還希望大家沒有等到已經想拿東西丟我了。

這次發佈的依舊是較為沉重的Choice系列。

不過其實這篇已經在我心中沉澱很久，直到最近才想把它藉由文的形式給表達出來。

因為Choice系列，說得一直都是較為敏感的話題，也因為是以諷刺文的形式，所以我通常必須在主觀與客觀之間，做到恰好的拿捏。

讓各位能體會到我想表達的，卻又不失公正性，所以每次真的都會讓我死掉一堆腦細胞阿。

不過，能將所想表達的東西分享給大家，我真的很開心，也很有成就感。

往後，還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在下。

在下也會更努力的寫出好文來回應各位的。

以上

By  日向旗野  ( 後頭還有上次說的個人專頁介紹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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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在下會在此發布一些隨筆和短文，也會發布一些自己的手繪，而大多都是以賀圖和甜點圖居多。

目前，則是有和朋友 ( 幻嵐夜 ) 用接龍的方式一起寫的小說，現正連載中，有點像是恐怖RPG的感覺，有興趣的讀者們，可以進來看看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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