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過天旗

不計代價也要守護的東西何其多

當真正面臨抉擇

你會選擇正義

還是你的心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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棒球場上，在這接近結尾的時刻，轉播員正熱血的鼓動現場的氣氛，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，迎接這最後的時刻。

「現在的比數是5比8！」

「News熊派出了他們的最強打擊者來上場打擊。」

「但最令人緊張的是，球數來到了最令人尷尬的兩好三壞而且二出局的滿壘局面。」

「究竟打者能不能敲出一支漂亮的再見全壘打逆轉勝，還是就要這樣飲恨拿下今年賽季的亞軍獎杯了呢！」

「現在，投手要投球了，這球、這球……啊！可惜！王牌打者竟然揮棒落空。」

「News熊的冠軍三連霸就在此被終結啦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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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片喧鬧的聲響中，剛剛的王牌打者，落寞的下場，只想到達一個可以聽不見那些聲音的地方。

回到後台休息室，聽著觀眾席上的謾罵聲，打開置物櫃，厚厚的鈔票堆躺在其中。

知道的，當然知道的，那球看來刁鑽，卻是自己最擅長的球路，只要輕輕鬆鬆地按照自己的直覺所打擊，便能讓那球變成逆轉勝的再見全壘打！

但，雖然他想，卻不能……

悲喜交加的情緒混雜衝擊著打擊者的淚腺，不自覺的潸然落淚，卻沒人知曉不能發揮的實力，有多麼的痛苦與難受。

神聖的球場上，誰不想盡己所能地與對手來一場毫無遺憾的熱血鬥爭，但天總不盡如人意，在他的球技備受稱讚的同時，他也只不過是一名……讓人賺錢的棋子。

回想起當時的情景，就令他氣憤不已，卻是對於自己的……無能為力。

『在酒店包廂裡，一名粗懭的男子大笑著拍著自己的肩，親暱的動作像是和自己是無所不談的好兄弟，卻在下一秒惡狠狠地瞪著自己，用環著自己的手大力將肩膀扣住。

「兄弟啊，這次是要來跟你談合作的，給個面子嘛。女人你不碰，酒你也不喝，給錢你也不要，不然現在是怎樣，看不起老子嗎！」

一聽到老大不爽的語氣，一旁將自己騙來的前輩，趕緊站起身打圓場。「老大，不是啦。年輕人第一次來，不懂世面，別嚇他啦。不然這樣啦，我代他賠罪，向您敬三杯。」只見前輩賠笑著的不停哈腰道歉，像隻哈巴狗似的討好著，才終於讓老大消氣了些。

「那你就負責給我搞定他啊！不是說是你學弟嗎？這種角色都搞不定，是太想念兄弟們的棒子是不是啊！」老大一說完，便看見前輩嚇的腳軟的差點跌坐在地，語音略微顫抖的回應。

「老……老大，給我一點時間，我馬上幫你.…..喬好。」語音顫抖地說完，前輩轉而望向我，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哀求語氣。

…….為什麼？昔日的天才棒球員會墮落到這種地步，金錢到底有多大的誘惑，能將一名高傲的投手，折磨成為了金錢能向後輩苦苦哀求著的錢奴。

我不願聽他的哀求，冷血又哀傷的別過了頭，下一秒就聽到老大叫人將前輩拖走，說著好好用棒子伺候等等的汙穢話語。

正當我以為沒事要起身的同時，冰冷的金屬觸感抵在我的喉頭之上，而在這觸感的另一頭便是老大，原以為的憤怒，竟是一臉欣賞的神情，像在打量著什麼的不屑點頭。

「很有骨氣，老子喜歡。但越有骨氣，老子就偏越要你抬不起頭來啦！老子知道你不怕死，也是啦，爛命一條嘛？」冷笑著，老大將我推倒在沙發上，將槍抵在額頭上，嘲諷的接話著「聽說你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兒啊……就不知道…..用起來怎樣……雖然才國小而已……但幼齒的吃起來……應該會更美味吧？」

聽到這話，我便整個人呆愣住，女兒…….我唯一的女兒。

如果我死了，誰來照顧？

如果我拒絕了，她的安全……

我必須保護她，這是我身為父親的責任，就算要犧牲的……是我最珍愛的棒球，也再所不惜。

見我垂下眼，深呼吸的點頭時，老大便已明白。

得逞的仰天長笑，將我拉起坐好，大力的拍著肩膀。

「這樣才對嘛！我的好兄弟，來！乾一杯！」

在老大開心的笑容下，我被他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，出賣了我的原則，出賣了我的靈魂，卻也保住了……我最重要、最重要的女兒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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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完了球賽，提著裝著錢的沉重背包，努力在不滿比賽結果的人群中穿出，不知過了多久，我終於回到了家中。

抬頭看著幽暗的家，心中不免有些失落，畢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，女兒他也睡了吧…….

正當我懷著這種念頭將家門打開時，瞬間燈火通明，閃得我不得不閉起眼，隨後就感到一股溫暖撲在我的懷中。

「拔拔，歡迎回來。」聽到這稚嫩的嗓音，雖然語帶疲憊，卻依舊等著門的女兒，徹底瓦解了我心中最後的一道防線，不由自主的半跪在地，緊抱著不明所以的女兒，潸然淚下。

「拔…..拔拔，沒關係的，只是輸了一場比賽而已。下次，拔拔一定可以打出最棒的成績，讓那些罵拔拔的壞蛋眼鏡碎光光。」聽著女兒的天真發言，頓時心理湧現一股暖意，再再慶幸著自己所做的決定，過了好一會才終於能平靜下來，輕聲說著。

「對不起，孩子。拔拔沒事了，我們進去吧。」帶著淡笑站起身，牽著女兒走進，終於領悟了的，不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。

就在我以為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時，卻出現了，我萬萬意想不到的發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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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球千萬！知名球員涉嫌放水打假球！

當女兒一回來時，斗大的新聞標題就打在新聞節目的畫面上。

不敢相信的直盯著銀幕上低著頭的那人。

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。

「騙人、騙人！拔拔……拔拔他最愛棒球了！才不會做出這種事……」

但就算她哭紅了眼的轉遍每一台新聞，確認過每一個角度，那個被抓的人，確確實實是她的父親沒錯。

幾近崩潰的抱膝，只是不斷地喃喃著。

因為她知道的，她的父親有多熱愛棒球，也是因為棒球，媽媽才會氣到丟下他離家出走。

因為她知道的，他的父親做人多麼誠實，就連要說謊騙自己都做不到。

只不過她不知道，比起棒球，她的父親更愛她。

為了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事物，就算再怎麼不願，還是必須做到。

就在女孩悲泣之時，一名男子出現了，穿著全套的西裝，遮掩著自己的面容，憑空出現在女孩的身邊，魅惑的、輕柔的低聲喚著。

「小女孩，你真的認為，你爸爸不會做出這種事嗎？」

當小女孩抬頭，毫不意外的害怕的大叫著，她不知道這名男子是誰，她只知道，她不認識他，對於他的氣質和出現方式，只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。

「噓……別叫……」只見男子輕柔的說著，一步步走向女孩，輕挑起下巴，續道：「我有辦法，救你父親……」

在被挑起下巴時，本會尖叫的小女孩，在聽完男子的話時便呆愣住，不敢置信的張大嘴望著，過了很久才天真地說著：「真、真的嗎？」

在男子輕輕點頭後，女孩開心地跳起，直接撲到男子身上緊抱，臉上依舊掛著令人心疼的淚痕，沙啞著嗓音，開心地大喊著。

「我就知道，拔拔是無辜的。哥哥你，一定要幫我喔！」

嬰孩的笑靨，天真的喜悅，這種最單純的信任，又有誰能拒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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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月X日  新聞頭條內文

日前，涉嫌打假球的球員，在經過判決後，以無罪釋放

一看到報導，一名中年男子氣得把報紙丟在地上，也不管自己身處於大馬路上，肆無忌憚地罵著。

「幹他媽的爛法律！這種混球也能無罪！幹！」

中年男子憤怒地踱步，將丟在地上的報紙用腳尖扭轉踩爛，周圍的人們見狀都紛紛閃避，不想和看來頹廢如流浪漢般的男子扯上關係。

「幹！那種收錢的廢物都可以不用被關，那我乾脆去搶劫好了！」

在發現自己引來越來越多的人潮觀看後，氣急敗壞的中年男子，狠瞪了周圍偷看的人群一眼，便雙手插在口袋的快步離開。

「幹！廢物！就他媽的那一球，害老子輸到要脫褲！」

男子一路上不斷地掏著外套口袋、褲子口袋、皮包，終於在外套的內袋中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------ 一張五百元的紙鈔。

「幹！給老子找到錢了吧！老子現在就要用這五百塊翻身！」只見男子欣喜落狂的走到郊外的一棟豪華別墅中，一反剛剛的態度，畢恭畢敬、畏畏縮縮的被專人領到最上層的豪華房間中。

黑暗中，一個低沉的嗓音開口。

「貴客啊，今天怎麼有空前來？」

「不、不敢當，小的只是想來找老大您敘敘舊。」在聽到那聲音後，男子的態度便更卑微了，像是要飯的乞丐在面對富翁的施捨一般，既狗腿又巴結。

「哈哈！都是熟客了，就別那麼見外了，開門見山吧。那一隊？買多少？」豪邁的笑著，頓時室內光明大放，剛剛那低沉嗓音的主人，便是將那球員給逼下海的那名……黑道老大。

The 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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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：

又是一個拖了極久的短篇

這次說的大概是所有棒球迷心中的一個痛  假球

雖然我來不及參與那最興盛的年代

但我的確也是一位小小的棒球迷

會為了那種國際賽事神經病的那種

每一次啊

都會聽到別人說什麼球員啊

有打過假球

是個人渣、廢物之類的

我都不免苦笑

他們看到的的確就像是文中的中年男子一樣

拿錢、打假球、賺爽爽

那在那之後的呢？

黑道的威脅、球齡的限制、台灣對於球員的保護態度

這些全都是那些只會謾罵的人所沒想到的

對

或許真的有人只是為了想賺錢

那些的我無話可說

但將心比心吧

如果今天有人拿你的家人、朋友、甚至是愛人

你還能那麼果斷地說不嗎？

有時候，跳脫出媒體所給的資訊

實際的，去接收全方位的消息後

或許，你會發現你從前認為的絕對

在其他人眼中，只是個愚蠢的笑話

By  日向旗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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